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·中华典籍·


戰國策

  

〔战国〕作者佚名
〔西汉〕刘向·考订整理

  

《战国策》凡三十三卷附文一篇 子夜星网站整理编校
 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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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 卷二十四 魏三


秦赵约而伐魏

  秦、赵约而伐魏,魏王患之。芒卯曰:“王勿忧也,臣请发张倚使谓赵王曰:‘夫邺,寡人固刑弗有也。今大王收秦而攻魏,寡人请以邺事大王。’”赵王喜,召相国而命之曰:“魏王请以邺事寡人,使寡人绝秦。”相国曰:“收秦攻魏,利不过邺。今不用兵而得邺,请许魏。”

  张倚因谓赵王曰:“敝邑之吏效城者,已在邺矣。大王且何以报魏?”赵王因令闭关绝秦,秦、赵大恶。芒卯应赵使曰:“敝邑所以事大王者,为完邺也。今效邺者,使者之罪也,卯不知也。”赵王恐魏承秦之怒,遽割五城以合于魏而支秦。

  【注】“芒卯”:[姚本]淮南子注:孟卯,齐人也,战国策作“芒卯”。
  “张倚”:[鲍本]魏人。
  “赵王”:[鲍本]惠文。
  “寡人固刑”:[姚本]一作“形”。[鲍本]“刑”作“形”。○形,犹势也。高注为刑法,虽通,而此书多作“形”。补曰:此书“刑”、“形”字通。
  “遽割五城以合于魏而支秦。”:[鲍本]此六年,书卯以诈重者此也。彪谓:此冯亭上党之事也,惠文失之于魏,孝成失之于韩,虽所丧败有多寡之差,其贪而不明,真父子也。


芒卯谓秦王

  芒卯谓秦王曰:“王之士未有为之中者也。 臣闻明王不胥中而行。 王之所欲于魏者,长羊、王屋、洛林之地也。 王能使臣为魏之司徒,则臣能使魏献之。” 秦王曰:“善。”因任之以为魏司徒。

  谓魏王曰:“王所患者上地也。秦之所欲于魏者,长羊、王屋、洛林之地也。王献之秦,则上地无忧患。因请以下东击齐,攘地必远矣。”魏王曰:“善。”因献之秦。

  地入数月,而秦兵不下。魏王谓芒卯曰:“地已入数月而秦兵不下,何也?”芒卯曰:“ 臣有死罪。 虽然,臣死则契折于秦,王无以责秦。王因赦其罪,臣为王责约于秦。”

  乃之秦,谓秦王曰:“魏之所以献长羊、王屋、洛林之地者,有意欲与下大王之兵东击齐也。今地已入,而秦兵不可下,臣则死人也。虽然,后山东之士,无以利事王者矣。”秦王戄然曰:“国有事,为澹下兵也,今以兵从。”后十日,秦兵下。芒卯并将秦、魏之兵,以东击齐,启地二十二县。

  【注】“秦王”:[鲍本]昭。
  “王之士未有为之中”:[鲍本]中,谓用事于诸国之中,犹内应云。
  “臣闻明王不胥中而行”:[鲍本]“胥”作“咠”,又改作“背”。
  ○补曰:“胥”,说见赵策。札记今本“胥”作“背”,乃误涉鲍也。
  “长羊”:[鲍本]“羊”作“平”。○下同,属汝南。补曰:地未详,或字误。
  “王屋”:[鲍本]在河东垣县东北。
  “洛林”:[鲍本]即苏代所谓林中,河南宛陵林乡也。
  “魏之司徒”:[鲍本]本周官,此所谓为之中。
  “上地”:[鲍本]上流之地,近秦。 正曰:未知所指。
  “攘地必远矣”:[鲍本]“必”下有“不”字。
  “则契折于秦”:[鲍本]折,毁也,言不可有责于秦。
  “秦王戄然”:[鲍本]“戄”作“惧”。 ○补曰:姚本作“戄”。《札记》丕烈案:“惧”、“瞿”同字,作惧亦可通。
  “未澹下兵”:[鲍本]“澹”作“赡”。○赡,给也。补曰:即赡。


秦败魏于华走芒卯而围大梁

  秦败魏于华,走芒卯而围大梁。须贾为魏谓穰侯曰:“臣闻魏氏大臣父兄皆谓魏王曰:‘初时惠王伐赵,战胜乎三梁,十万之军拔邯郸,赵氏不割,而邯郸复归。齐人攻燕,杀子之,破故国,燕不割,而燕国复归。燕、赵之所以国全兵劲,而地不并乎诸侯者,以其能忍难而重出地也。 宋、中山数伐数割,而随以亡。 臣以为燕、赵可法,而宋、中山可无为也。夫秦贪戾之国而无亲,蚕食魏,尽晋国,战胜暴子,割八县,地未毕入而兵复出矣。夫秦何厌之有哉!今又走芒卯,入北地,此非但攻梁也,且劫王以多割也,王必勿听也。今王循楚、赵而讲,楚、赵怒而与王争事秦,秦必受之。秦挟楚、赵之兵以复攻,则国救亡不可得也已。愿王之必无讲也。王若欲讲,必少割而有质;不然必欺。’是臣之所闻于魏也,愿君之以是虑事也。

  “《周书》曰:‘维命不于常。’此言幸之不可数也。夫战胜暴子而割八县,此非兵力之精,非计之工也,天幸为多矣。今又走芒卯,入北地以攻大梁,是以天幸自为常也。知者不然。臣闻魏氏悉其百县胜兵以止戍大梁,臣以为不下三十万。以三十万之众守十仞之城,臣以为虽汤、武复生,弗易攻也。夫轻信楚、赵之兵,陵十仞之城,戴三十万之众,而志必举之,臣以为自天下之始分以至于今,未尝有之也。攻而不能拔,秦兵必罢,阴必亡,则前功必弃矣。今魏方疑,可以少割收也。愿之及楚、赵之兵未任于大梁也,亟以少割收。魏方疑,而得以少割为和,必欲之,则君得所欲矣。楚、赵怒于魏之先己讲也,必争事秦。 从是以散,而君后择焉。 且君之尝割晋国取地也,何必以兵哉?夫兵不用,而魏效绛、安邑,又为阴启两机尽故宋,卫效尤惮。秦兵已令,而君制之,何求而不得?何为而不成?臣愿君之熟计而无行危也。”

  穰侯曰:“善。”乃罢梁围。

  【注】“秦败魏于华”:[鲍本] 华山。 在弘农华阴。秦纪作华阳。注,亭名,在密县。事在此二年。正曰:华阴之“华”,去声。华下、华阳,史无音。
  “须贾”:鲍本魏人。
  “战胜乎三梁”:[鲍本]春秋,秦取梁,汉夏阳也。河内有梁,周小邑也。陈留、浚仪、大梁为三,皆魏地。正曰:索隐云云,梁即南梁,又说见齐策。
  “十万之军拔邯郸”:[鲍本]秦十二年攻赵,虏庄贾。正曰:魏惠王十八年拔赵邯郸,二十年归赵邯郸。
  “国全兵劲”:国土完整,军兵强劲。
  “尽晋国,战胜暴子”:[姚本]史记作“暴子”。[鲍本]“睾”作“睪”。 ○地缺。 正曰:皋,上刀反;睪,羊益反。又作“泽”。古书三字皆通,此未有据。 史“睾”作“暴”,下同。徐广云:暴鸢也。《大事记》作“暴吏”。未详。
  “必少割而有质”:[鲍本]亦事验也。正曰:《索隐》云:少割地而求秦质子。
  “又为阴启两机尽故宋,”:[鲍本]言得亡国以拓阴之封地。 补曰:“又为”止“己令”,策文有脱误,见后。 [鲍本]两,谓得县启封。尽,无遗也。
  “尽故宋,卫效尤惮。秦兵已令……”:[姚本]续云:史,卫效单父,秦兵已全。[鲍本]“令”作“合”。 ○魏合秦。补曰:史云,“又为陶开两道,几尽故宋,卫必效单父,秦兵可全”云云。按:此文明顺,姚注亦宜引从之。《正义》云,“故宋及单父,是陶南道;魏安邑及絳,是陶北道”。《索隐》云:“穰侯封陶,魏效絳、安邑,是得河东地,言从秦通陶,开河西、河东之两道”。此时宋已灭,是秦将尽得宋地也。愚谓“可全”,即上言不用之意。
  “穰侯曰善,乃罢梁围”: [鲍本]彪谓: 贾之说,不足以已秦也,为其为魏也过深,而说秦者不切。夫以秦为天幸,而欲其无行危也,秦岂信之哉!秦行是何危之有?且其为魏之过深也,适足以疑秦,岂沮于是哉!梁围之解,将别有故,非贾力也。 正曰:大事记略载此章及穰侯攻大梁章,谓同一术。愚谓,魏利于少割,穰侯喜得此地而罢兵,亦无不可。大事记,周赧王四十年,秦昭三十二,魏安釐二,韩釐二十一,赵惠文二十四年,秦以魏冉为相国,伐韩,暴鸢救魏,魏冉破之,斩首四万,鸢走开封,魏割八县以和。魏冉复伐魏,走芒卯,入北宅,遂围大梁,魏割温以和。四十一年,魏背秦与齐从亲,秦魏冉伐魏,拔四城,斩首四万。四十二年,赵、魏伐韩华阳,秦魏冉、白起、客卿胡伤救韩,败魏将芒卯华阳,斩首十三万,取卷、蔡阳、长社。又败赵将贾偃,沉其卒二万于河,取观津。魏予秦南阳以和。以其地为南阳郡,迁免臣居之。通鉴纲目书略同,不著暴鸢、芒卯等及以地为南阳郡一节。补曰:按史,魏安釐王二年、三年、四年,连岁魏冉将兵来伐。二年之战,韩暴鸢救魏败走。年表、秦纪、魏世家、魏冉传皆云兵至大梁。次年之战不地。最后华阳之战,赵、魏伐韩,秦救韩,败赵、魏,走芒卯。但史所载有差互,纪以击芒卯华阳,传以走暴鸢,并为次年事。华阳之战,或云得三晋将,或云攻赵、韩、魏。八县、三县之殊,十万、十五万之舛。故大事纪参定书之。今考此策,须贾之辞,谓战胜暴子,割八县,地未毕而兵复出。此大事记所以书此役继于走暴鸢之后。 但策首书秦败魏于华,恐“于华”二字因下章误衍也。 又按秦纪,昭王三十四年,书秦与魏韩上庸地为一郡南阳,免臣迁居之。三十五年初,置南阳郡。大事记于魏予秦南阳后,书以其地为南阳郡,迁免臣居之,即以此为是年事。按南阳凡二,其一河南之脩武,其一邓州之堵阳。免臣者,以罪免,迁守新边。秦不信敌国之民,故徙其国人使错居之。前此二十七年,攻楚,赦罪人迁之南阳。大事记必谓前已备楚,故今以新得之南阳,而不知纪书乃谓秦与魏韩上庸地,为一郡于南阳。上庸属汉中,今房州竹山县,则正邓之南阳也。次年乃书置南阳郡。秦南阳郡即邓,而脩武更置河内郡,不闻两南阳也。昭王四十四年,秦白起攻韩取南阳,绝大行道,使秦已置郡,不应复云尔。大事记亦书之矣。此条盖因魏入南阳以和,偶与下文南阳免臣相次,而致误尔。因上论《大事记》文附于此。


秦败魏于华魏王且入朝于秦

  秦败魏于华,魏王且入朝于秦。周䜣谓王曰:“宋人有学者,三年反而名其母。其母曰:‘子学三年,反而名我者,何也?’其子曰:‘吾所贤者,无过尧舜,尧舜名;吾所大者,无大天地,天地名。今母贤不过尧舜,母大不过天地,是以名母也。’其母曰:‘子之于学者,将尽行之乎?愿子之有以易名母也。子之于学也,将有所不行乎?愿子之且以名母为后也。’今王之事秦,尚有可以易入朝者乎?愿王之有以易之,而以入朝为后。”魏王曰:“子患寡人入而不出邪?许绾为我祝曰:‘入而不出,请殉寡人以头。’”周䜣对曰:“若臣之贱也,今人有谓臣曰:‘入不测之渊而必出,不出,请以一鼠首为女殉者,臣必不为也。今秦不可知之国也,犹不测之渊也。而许绾之首,犹鼠首也。内王于不可知之秦,而殉王以鼠首,臣窃为王不取也。且无梁孰与无河内急?”王曰:“梁急。”“无梁孰与无身急?”王曰:“身急。”曰:“以三者,身上也,河内其下也。秦未索其下,而王效其上,可乎?”

  王尚未听也。支期曰:“王视楚王,楚王入秦,王以三乘先之;楚王不入,楚、魏为一,尚足以捍秦。” 王乃止。 王谓支期曰:“ 吾始已诺于应侯矣,今不行者欺之矣。”支期曰:“王勿忧也,臣使长信侯请无内王,王待臣也。”

  支期说于长信侯曰:“王命召相国。”长信侯曰:“王何以臣为?”支期曰:“臣不知也,王急召君。” 长信侯曰:“吾内王于秦者,宁以为秦邪?吾以为魏也。” 支期曰:“君无为魏计,君其自为计。且安死乎?安生乎?安穷乎?安贵乎?君其先自为计,后为魏计。”长信侯曰:“楼公将入矣,臣今从。”支期曰:“王急召君,君不行,血溅君襟矣!”

  长信侯行,支期随其后。且见王,支期先入谓王曰:“伪病者乎而见之,臣已恐之矣。”长信侯入见王,王曰:“病甚奈何!吾始已诺于应侯矣,意虽道死,行乎。”长信侯曰:“王毋行矣!臣能得之于应侯,愿王无忧。”

  【注】“王视楚王”:[鲍本]顷襄。
  “楚王入秦,王以三乘先之”:鲍本先楚至秦。


华军之战

  华军之战,魏不胜秦。明年,将使段干崇割地而讲。孙臣谓魏王曰:“魏不以败之上割,可谓善用不胜矣;而秦不以胜之上割,可谓不能用胜矣。今处期年乃欲割,是群臣之私而王不知也。且夫欲玺者,段干子也,王因使之割地;欲地者,秦也,而王因使之受玺。夫欲玺者制地,而欲地者制玺,其势必无魏矣。且夫奸臣,固皆欲以地事秦。以地事秦,譬犹抱薪而救火也,薪不尽则火不止。今王之地有尽,而秦之求无穷,是薪火之说也。”

  魏王曰:“善。虽然,吾已许秦矣,不可以革也。”对曰:“王独不见夫博者之用枭邪! 欲食则食,欲握则握。 今君劫于群臣而许秦,因曰不可革,何用智之不若枭也?”魏王曰:“善。”乃案其行。

  【注】“且夫欲玺者”:鲍本得秦封,受其玺。
  “不可以革也”:鲍本革,更也。
  “王独不见夫博者之用梟邪”:[鲍本]犹上善用胜矣。
  补曰:正义云,博头有刻为梟鸟形者,掷得梟者,合食其子。若不便,则为余行也。
  “欲食则食,欲握则握”:[鲍本] 握,不食也。 食者行棋,握不行也,故史曰,“便则行,不便则止”。
  “乃案其行”:[鲍本]按:犹止。记四年有。
  补曰:史,安釐王四年,华阳战败后,段干子请予南阳以和。此策云“按其行”。《通鉴纲目》云:“王不听,卒以南阳为和”。


齐欲伐魏

  齐欲伐魏,魏使人谓淳于髡曰:“ 齐欲伐魏,能解魏患唯先生也。 敝邑有宝璧二双,文马二驷,请致之先生。”淳于髡曰:“诺。”入说齐王曰:“楚,齐之仇敌也;魏,齐之与国也。夫伐与国,使仇敌制其余敝,名丑而实危,为王弗取也。”齐王曰:“善。” 乃不伐魏。

  客谓齐王曰:“淳于髡言不伐魏者,受魏之璧、马也。”王以谓淳于髡曰:“闻先生受魏之璧、马,有诸?” 曰:“有之。”“然则先生之为寡人计之何如?” 淳于髡曰:“伐魏之事不便,魏虽刺髡,于王何益?若诚不便,魏虽封髡,于王何损?且夫王无伐与国之诽,魏无见亡之危,百姓无被兵之患,髡有璧马之宝,于王何伤乎?”

  【注】“文马二驷”:[鲍本]文,毛色成文。马四匹为驷。
  “魏,齐之与国也”:[鲍本]魏策,马陵之败,魏请臣畜朝齐,楚王怒,伐齐,则此所言也。
  “使仇敌制其余敝”:[鲍本]言楚将因齐兵劳而伐之。
  “名丑而实危”:[鲍本]伐与国,丑也,而有楚伐之危。


秦将伐魏

  秦将伐魏。魏王闻之,夜见孟尝君,告之曰:“秦且攻魏,子为寡人谋,奈何?”孟尝君曰:“有诸侯之救,则国可存也。”王曰:“寡人愿子之行也。”重为之约车百乘。

  孟尝君之赵,谓赵王曰:“文愿借兵以救魏。” 赵王曰:“寡人不能。” 孟尝君曰:“夫敢借兵者,以忠王也。”王曰:“可得闻乎?”孟尝君曰:“夫赵之兵,非能彊于魏之兵;魏之兵,非能弱于赵也。然而,赵之地不岁危,而民不岁死,而魏之地岁危,而民岁死者,何也?以其西为赵蔽也。今赵不救魏,魏歃盟于秦,是赵与强秦为界也,地亦且岁危,民亦且岁死矣。此文之所以忠于大王也。”赵王许诺,为起兵十万,车三百乘。

  又北见燕王曰:“ 先日公子,常约两王之交矣。 今秦且攻魏,愿大王之救之。”燕王曰:“吾岁不熟二年矣,今又行数千里而以助魏,且奈何?”田文曰:“夫行数千里而救入者,此国之利也。今魏王出国门而望见军,虽欲行数千里而助人,可得乎?”燕王尚未许也。田文曰:“臣效便计于王,王不用臣之忠计,文请行矣,恐天下之将有大变也。” 王曰:“大变可得闻乎?” 曰:“秦攻魏,未能克之也,而台已燔,游已夺矣。而燕不救魏,魏王折节割地,以国之半与秦,秦必去矣。秦已去魏,魏王悉韩、魏之兵,又西借秦兵,以因赵之众,以四国攻燕,王且何利?利行数千里而助人乎?利出燕南门而望见军乎? 则道里近而输又易矣,王何利?” 燕王曰:“子行矣,寡人听子。”乃为之起兵八万,车二百乘,以从田文。

  魏王大说,曰:“君得燕、赵之兵甚众且亟矣。”秦王大恐,割地请讲于魏。因归燕、赵之兵,而封田文。

  【注】“谓赵王曰”:[鲍本]惠文。
  “以其西为赵蔽也”:[鲍本]魏在赵西,为之蔽秦。
  “又北见燕王曰”:[鲍本]昭。
  “先日公子”:[鲍本]称其父婴。
  “游已夺矣”:[鲍本]不暇游观。
  “则道里近而输又易矣”:[鲍本]输以餉军。
  “秦王大恐,”:[鲍本]秦王,昭。
  [鲍本]彪谓:田文可谓善言者矣。其说赵也,迩而不偪。其说燕也,直而不倨。与夫嚂口虚喝者,异矣。
  补曰:孟尝相魏,在齐灭宋前。大事记附见于昭王十年,详见周策。此事实昭王十三年。秦纪:秦昭二十四年取魏安城至大梁,燕、赵救之,秦军去。


魏将与秦攻韩

  魏将与秦攻韩,朱己谓魏王曰:“秦与戎翟同俗,有虎狼之心,贪戾好利而无信,不识礼义德行。苟有利焉,不顾亲戚兄弟,若禽兽耳。此天下之所同知也,非所施厚积德也。故太后母也,而以忧死;穰侯舅也,功莫大焉,而竟逐之;两弟无罪,而再夺之国。此于其亲戚兄弟若此,而又况于仇雠之敌国也。

  “今大王与秦伐韩而益近秦,臣甚或之,而王弗识也,则不明矣。群臣知之,而莫以此谏,则不忠矣。今夫韩氏以一女子承一弱主,内有大乱,外安能支强秦、魏之兵,王以为不破乎?韩亡,秦尽有郑地,与大梁邻,王以为安乎?王欲得故地,而今负强秦之祸也,王以为利乎?

  “秦非无事之国也,韩亡之后必且便事,便事必就易与利,就易与利必不伐楚与赵矣。是何也?夫越山踰河,绝韩之上党而攻强赵,则是复阏与之事也,秦必不为也。若道河内,倍邺、朝歌,绝漳、滏之水,而以与赵兵决胜于邯郸之郊,是受智伯之祸也,秦又不敢。伐楚,道涉而谷行三十里,而攻危隘之塞,所行者甚远,而所攻者甚难,秦又弗为也。若道河外,背大梁,而右上蔡、召陵,以与楚兵决于陈郊,秦又不敢也。故曰秦必不伐楚与赵矣,又不攻卫与齐矣。韩亡之后,兵出之日,非魏无攻矣。

  “秦故有怀地刑丘之城垝津,而以之临河内,河内之共、汲莫不危矣。秦有郑地,得垣雍,决荧泽而水大梁,大梁必亡矣。王之使者大过矣,乃恶安陵氏与秦,秦之欲许之久矣。然而秦之叶阳、昆阳与舞阳、高陵邻,听使者之恶也,随安陵氏而欲亡之。秦绕舞阳之北以东临许,则南国必危矣。南国虽无危,则魏国岂得安哉?且夫憎韩不受安陵氏可也,夫不患秦之,不爱南国,非也。

  “异日者,秦乃在河西,晋国之去梁也千里有余,河山以兰之,有周、韩而间之。从林军以至于今,秦十攻魏,五入国中,边城尽拔;文台堕,垂都焚,林木伐,麋鹿尽,而国继以围。又长驱梁北,东至陶、卫之郊,北至乎阚,所亡乎秦者,山北、河外、河内,大县数百,名都数十。秦乃在河西,晋国之去大梁也尚千里,而祸若是矣。又况于使秦无韩而有郑地,无河山以兰之,无周、韩以间之,去大梁百里,祸必百此矣。

  “异日者,从之不成矣,楚、魏疑而韩不可得而约也。今韩受兵三年矣,秦挠之以讲;韩知亡犹弗听,投质于赵,而请为天下雁行顿刃。以臣之观之,则楚、赵必与之攻矣。此何也?则皆知秦之无穷也,非尽亡天下之兵而臣海内之民必不休矣。是故臣愿以从事乎王,王速受楚赵之约而挟韩、魏之质,以存韩为务,因求故地于韩,韩必效之。如此,则士民不劳而故地得,其功多于与秦共伐韩,然而无与强秦邻之祸。

  “夫存韩安魏而利天下,此亦王之大时已。通韩之上党于共、莫,使道已通,因而关之,出入者赋之,是魏重质韩以其上党也。共有其赋,足以富国,韩必德魏、爱魏、重魏、畏魏,韩必不敢反魏。 韩是魏之县也。 魏得韩以为县,则卫、大梁、河外必安矣。 今不存韩,则二周必危,安陵必易。 楚、赵大破,卫、齐甚畏,天下之西乡而驰秦,入朝为臣之日不久。”

  【注】“朱己”:[鲍本]史作无忌。
  补曰:史,魏王以秦救之故,欲亲秦而伐韩,以求故地,无忌谓魏王曰云云。大事记据之。以其辞云秦太后母也,以忧死,故附载于宣太后之薨之后,在赧王五十年。按:朱己,即无忌,字讹也。《札记》丕烈案:策文“无”多作“?”,故形近而讹也。“己”、“忌”同字。
  “臣甚或”:[鲍本]“或”作“惑”。
  《札记》丕烈案:《史记》作“惑”。“或”、“惑”同字。
  “今夫韩氏以一女子承一弱主”:[鲍本]此十二年,桓惠立八年矣。
  补曰:大事记云,韩世家不载其事,必是时韩王少,母后用事也。愚按,是时秦宣太后、赵惠文后、齐君王后皆专政,韩亦然也。
  “韩亡,秦尽有郑地”:[鲍本]时郑亡,属韩。
  “王欲得故地”:[鲍本]盖尝丧地于韩,今欲取之。
  “而今负强秦之祸也”:[鲍本]正曰:史,“负强秦之说”。据此,则“负”当从“恃”训。从策文,则负任在背以为喻也。史义长。《札记》丕烈案:吴说未是,此不与策文同耳。下文“然而无与强秦邻之祸”语相应,当各依本书。
  “绝韩之上党”:[鲍本]补曰:史作“绝上党”。《正义》云:韩上党,从太行山西北泽、潞等州是也。《札记》丕烈案:史记有“韩”字,吴误。
  “则是复阏与之事也”:[鲍本]先时赵奢败秦于此。补曰:复,扶又反。阏与,音遏豫。
  “以与楚兵决于陈郊”:[鲍本] 正曰:大事记引正义云。 从河外出函谷关,历同州,南至郑州,东向陈州,则背大梁也。大事记今本作“东向郑州者”恐因上文讹。史“右蔡左召陵”,正义云,上蔡县在豫州北,邵陵故城在豫州鄢城县东,并在陈州西。从汴州南行向陈州之西郊,则上蔡、召陵在南面,向东皆身之右,定无左字也。
  “又不攻卫与齐矣”:[鲍本]正曰:卫、齐皆在赵、韩、魏之东。
  “秦故有怀地刑丘……河内之共、汲莫不危矣”:[鲍本] 正曰: 史作“秦固有怀茅”。“固”,“故”通。正义云,怀州武陵县西故怀城。括地志云,怀州获嘉县东北有茅亭,即苏忿生邑攒茅。邢丘,见秦策。史“城、垝津”,索隐引策云,“邢丘、安城”。今本无“安”字,恐“之”字即“安”讹也。史此段后有“安城”字。正义云,在郑州原武县东南。垝津,索隐云在河北。 垝,九毁反。 正义引杜预以为汲郡城南延津。愚按,安釐王十一年,秦拔我廩丘,或作邢丘、郪丘。余无见。盖地皆怀界也。索隐云,共、汲皆县名,属河内。又见下。刘辰翁以为共、汲、河者谬。
  “秦有郑地,得垣雍”:[鲍本]秦纪注,河内卷有垣雍城。 正曰:正义引括地志云,垣雍故城在郑州原武县西北。
  “荧泽”:[鲍本]“荧”作“荥”。 ○属荥阳,书注在敖仓东南。 补曰:史作“荧”,一本同。
  “而水大梁,大梁必亡矣”:[鲍本]补曰:正义云,言韩亡后,秦有郑地,得垣雍城,从荥泽决沟,历雍灌大梁也。大事记云,始皇灭魏,果用此策。
  “乃恶安陵氏于秦”:[鲍本]安陵,魏之不欲攻韩者,与群臣异,故恶之。
  “秦之欲许之久矣”:[鲍本]许,言听之久,言秦之先自恶之。正曰:史作“王之使者出,过而恶安陵氏于秦”。大事记引策文,则以策为明顺。“许”,史作“诛”。正义引括地志云,安陵在鄢陵县西北。详见前。大事记,按策安陵君曰,“吾先君成侯受诏襄王,以守此地”。盖安陵,赵襄子所封,其后远别为十国,附庸于魏,今魏反令使者恶之于秦。
  “高陵”:[鲍本]高陵,属琅邪。此二县安陵封地,以与昆阳、叶阳邻,故秦久恶安陵。 正曰:高陵属京兆,与下文地不相近。史无“高陵”字,策或误也。注尤非。正义云,叶阳今许州叶县,昆阳故城在叶县北,舞阳故城在叶县东。此时叶阳、昆阳属秦,舞阳属魏。大事记,叶阳今属汝州。《札记》丕烈案:史记“舞”作“武”。
  “则南国必危矣”:[鲍本]周纪注,南国,江、汉之间,又曰南阳也。今详此时属韩。正曰:正义云,南国,今许州许昌县南西许昌故城。此时属韩,在魏之南,故言南国。大事记,安陵在鄢陵县西北。则去许、汝不远矣。愚按,韩公云,绕舞阳、叶、襄城,其地皆壤界也,故曰南国。
  “夫不患秦之不爱南国非也”:[鲍本]补曰:史,“不爱安陵氏”。下文可推。大事记,秦得南国,则诸侯之势危矣,魏不可以为非己地而不恤也。
  “文台堕,垂都焚”:[鲍本]勾阳有垂都亭。正曰:此引徐广说,彼文原无“都”字。补曰:索隐云,有庙曰都。正义引括地志云,文台在曹州冤句县。索隐云,文台,台名。 大事记不取者,岂以他策有“台已燔,游已夺”之云,与此类,特泛言之邪!
  “而国继以围”:[鲍本]正曰:大事记,赧王四十年,穰侯围大梁。
  “东至陶、卫之郊”:[鲍本]卫在河、淇之间,与陶接,故范蠡亦云。
  “北至乎阚”:[鲍本]魏记注,在东平须昌。补曰:史,北至平、监。正义云,平即兗州平陆,监即故阚城,在平陆县西南。《札记》丕烈案:“监”、“阚”同字,见徐广注也。
  “所亡乎秦者,山北、河外、河内”:[鲍本]山,吴华之属。正曰:史,“山南、山北”。策无“山南”字,疑缺文。正义云,山,华山也。华山之东南,七国时,邓州属韩,汝州属魏。华山之北,同、华、银、绥并魏地也。河外,谓华州以东至陕、虢。河内,谓蒲州以东至怀、卫。
  “今韩受兵三年矣,”:[鲍本]受秦兵。
  “秦挠之以讲”:[鲍本]以求地擿挠之。
  “通韩之上党于共、莫,使道已通”:[鲍本]使,去音。通其道,不通他使,将为关也。正曰:“莫”句。补曰:史作“共、宁”。云“使道安城,出入赋之”云云,大事记从之。正义云,共,卫州共城县;宁,怀州修武县。解题云,是时秦欲取韩上党,故蚕食其地,使与韩国中绝。故劝魏假道,使韩得与上党往来,岂专为韩而已哉。韩不失上党,则三晋之势犹完也。
  “出入者赋之”:赋,征费。
  “是魏重质韩以其上党也”:[鲍本]质,有要也。正曰:质,犹贄。韩以上党为质也。
  “卫”:[鲍本]卫,时已附梁。
  “天下之西乡而驰秦,入朝为臣之日不久”:[鲍本]记有,与上二章相次。彪谓:言秦之情者众矣,无白于此者也。补曰:大事记云,信陵君之谏,世家不载,其从违亦不书,与秦同伐韩,取故地,必以其言而止也。信陵之言,深切综练,识天下之大势,使魏能用其计,纠率楚、赵,竭力助韩,则韩不至失上党,赵不至败长平,六国不至为秦所吞矣!谋既不用,又以矫杀晋鄙,流落于外。六国垂亡,魏始再用之,犹能收合诸侯,折强秦之锋。若用之于上党、长平未败之前,天下雌雄之势,未可量也!此章《大事记》据史文具载,又以策文易史之难通者,注释甚详,而于信陵尤惓惓归重焉。太史公谓,说者皆以魏不用信陵君,故国削弱至于亡,天方令秦平海内,魏虽得阿衡之佐,曷益乎!刘知几讥其舍人事而言天。《大事记》之言,殆为迁发也。愚谓,战国四公子并称,特以好士之故。 黄歇乱人,其事恶矣。 赵胜不能用赵奢、廉颇,而割地以召田单,受冯亭之嫁祸,几至亡国。田文怒小丈夫之讥,而灭一县,不忍吕礼之嫉害,而为宗国召兵,尚奚足言哉?若其合从难秦,歇既败衄,胜仅合楚、赵之交,以佐魏救。独孟尝、信陵,两战败秦。 文临函谷,无攻以求楚东国,而名义索然。 信陵存赵却秦,义烈甚高,河外之战,威震天下。且退让不伐,闻过能悔,其才与智,皆非余子比也。因《大事记》称惜之言,辄附著之。


叶阳君约魏

  叶阳君约魏,魏王将封其子,谓魏王曰:“王尝身济漳,朝邯郸,抱葛、薜、阴、成,以为赵养邑,而赵无为王有也。王能又封其子河阳、姑衣乎?臣为王不取也。”魏王乃止。


秦使赵攻魏

  秦使赵攻魏,魏谓赵王曰:“攻魏者,亡赵之始也。昔者,晋人欲亡虞而伐虢,伐虢者,亡虞之始也。 故荀息以马与璧假道于虞,宫之奇谏而不听,卒假晋道。 晋人伐虢,反而取虞。故《春秋》书之,以罪虞公。今国莫强于赵,而并齐、秦,王贤而有声者相之,所以为腹心之疾者,赵也。 魏者,赵之虢也;赵者,魏之虞也。 听秦而攻魏者,虞之为也。愿王之熟计之也。”

  【注】“今国莫强于赵,而并齐、秦,王贤而有声者相之”: [鲍本] 并,犹兼。声,威声。相,助也。言赵强矣,兼得秦助。正曰:“今国莫强于赵而兼齐、秦”句,“王贤而有声者相之”句。言赵强兼齐、秦,王既贤而又有声望者相之,所以为秦腹心之疾也。如此乃协。此士引喻明切,谓春秋罪虞,亦不悖。秦使赵攻魏之事无见,或因其言而止欤?《札记》丕烈案:“而并齐、秦”四字,当为一句,“而”即“能”字,言所能并于二国也。
  “所以为腹心之疾者,赵也”:[鲍本]言秦以赵为疾。


魏太子在楚

  魏太子在楚。谓楼子于鄢陵曰:“公必且待齐、楚之合也以救皮氏。今齐、楚之理必不合矣。彼翟子之所恶于国者,无公矣。其人皆欲合齐、秦外楚以轻公,公必谓齐王曰:‘魏之受兵,非秦实首伐之也,楚恶魏之事王也,故劝秦攻魏。’齐王故欲伐楚,而又怒其不己善也,必令魏以地听秦而为和。以张子之强,有秦、韩之重,齐王恶之,而魏王不敢据也。 今以齐、秦之重,外楚以轻公,臣为公患之。 钧之出地以为和于秦也,岂若由楚乎?秦疾攻楚,楚还兵,魏王必惧,公因寄汾北以予秦而为和,合亲以孤齐。秦、楚重公,公必为相矣。臣意秦王与樗里疾之欲之也,臣请为公说之。”

  乃请樗里子曰:“ 攻皮氏,此王之首事也,而不能拔,天下且以此轻秦。 且有皮氏,于以攻韩、魏利也。”樗里子曰:“吾已合魏矣,无所用之。”对曰:“臣愿以鄙心意公,公无以为罪。有皮氏,国之大利也。而以与魏,公终自以为不能守也,故以与魏。今公之力有余守之,何故而弗有也?” 樗里子曰:“奈何?” 曰:“魏王之所恃者,齐、楚也;所用者,楼鼻、翟强也。 今齐王谓魏王曰:‘ 欲讲攻于齐,王兵之辞也。’是弗救矣。楚王怒于魏之不用楼子,而使翟强为和也,怨颜已绝之矣。魏王之惧也见亡。翟强欲合齐、秦外楚,以轻楼鼻;楼鼻欲合秦、楚外齐,以轻翟强。公不如按魏之和,使人谓楼子也:‘子能以汾北与我乎?请合于楚外齐,以重共也,此吾事也。’楼子与楚王必疾矣。又谓翟子:‘子能以汾北与我乎?必为合于齐外于楚,以重公也。’翟强与齐王必疾矣。是公外得齐、楚以为用,内得楼鼻、翟强以为佐,何故不能有地于河东乎?”

  【注】“谓楼子于鄢陵曰”:[鲍本]楚用事者所封。正曰:此语本记其人与楼子言于鄢陵之地。鄢,楚别都,在宜城。此鄢陵,即策所谓许、鄢陵者,魏地也。楼鼻主合楚之谋,非从太子而楚任之也。
  “彼翟子”:鲍本强也,魏人,仕齐。正曰:魏王所用,下文甚明。楚策,魏相翟强死。
  “无公矣”:[鲍本]无如鄢陵。正曰:公,指楼鼻。
  “公必谓齐王曰”:[鲍本]齐王,闵。
  “而魏王不敢据也”:[鲍本]言魏襄为齐逐仪。正曰:策谓齐王不如资韩朋与之逐张仪于魏者,谋如此耳。魏襄之时,不闻逐仪也。且此语本谓以仪有秦、韩之重,而齐王恶之,魏王不敢据之以为安,二国之于仪,犹如此也。
  “钧之出地”:[鲍本]钧,言齐与楚。
  “魏王必惧”:[鲍本]正曰:楚还兵者,复兵与秦合攻魏也,故魏王惧。
  “公因寄汾北以予秦而为和”:[鲍本]汾北,魏地鄢陵。宜因其惧,使割予秦,此所谓由楚。
  “合亲以孤齐”:[鲍本]秦、楚、魏合。
  “臣意秦王”:[鲍本]昭。
  “臣愿以鄙心意公”:[鲍本]意,犹度。
  “欲讲攻于齐王兵之辞也”:正曰:“讲”当作“搆”。讲攻,犹言搆兵。
  “楚王”:[鲍本]怀。
  “而使翟强为和也”:[鲍本]和齐、秦。
  “怨顏已绝之矣”:[鲍本]怨魏欲绝之,见于顏色。
  “魏王之惧也见亡”:鲍本以有亡形而惧。
  “何故不能有地于河东乎”:鲍本言且得皮氏。按,此盖楼鼻在楚,欲因楚和秦以息攻鄢陵,不顺也,故此士说之,又说樗里。凡其辞两言齐楚、翟楼,示无所偏也。而于楚,独曰“吾事”,则是为楼子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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